你可能不知道,在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,有些位置千万不能坐。这些位子叫“陀地位”,是一句粤语,本来是黑社会用语,指的是大哥的位置,但在电影院这个场景里,有另一种意思。它指的是,留给灵界好朋友的位置,这些位置都是哪些位置呢?那就是在影厅4个角落、正中间的位置,包括最前排、最后排,都属于“陀地位”。你如果坐了陀地位,就等于占了鬼的位置,电影结束前如果鬼先离开,忘了把人的灵魂推回去,人就会死在电影院里。香港经典恐怖片《阴阳路》里面,就讲过这个故事。当然这都是传说,是真是假,还得由你自己判断。
那时候,为了找工作,我跑到通州租了一间民居,离果园站不远。小区是一个国企宿舍老楼,每栋六层,没有电梯。小区里绿化很好,我租在二楼,绿树围绕,唯一不好就是老有蚊虫进来。我足不出户,每天三杯咖啡,早中晚都是外卖,吃饭的时候都会看一集《走近科学》。《走近科学》是一个科普栏目,却往往以民间传说切入,比很多恐怖片都带劲。我喜欢这个节目,也不是为了看科学,而是看传说,神神叨叨的事最勾人。可能是《走近科学》看多了,我也遇见一件怪事。那时候我心血来潮,决定去通州附近的一家院观看一部电影。这个影院,隐藏在城市的一隅,仿佛是时间的遗物,与周围的现代建筑形成鲜明对比。它的外墙斑驳,油漆剥落,露出了下面的砖石,岁月在其表面刻下了深深的痕迹。门口的招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,字体模糊不清,只有走近了才能辨认出它的名字。走进影院,昏暗的灯光下,是一排排磨损严重的座椅,布料早已褪色,有的甚至露出了里面的填充物。地板上,是一层厚厚的灰尘,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墙壁上挂着的海报,都是些经典的老电影,颜色已经褪去,边缘翘起,似乎随时都可能掉落。放映厅的屏幕已经泛黄,不再平整,观影时总能看到一些不应有的折痕和污渍。音响设备也是老式的,偶尔会发出刺耳的噪音,让人不禁皱眉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,混合着老旧木材和潮湿的气息,让人不禁联想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通风了。尽管如此,这个影院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。它承载着无数人的回忆,每一场老电影的放映,都像是一次时光倒流的旅行。对于那些热爱经典电影的观众来说,这里不仅仅是一个观影的场所,更是一个可以沉浸在旧时光中的避风港。当我踏入那家位于通州的院,屏幕上正上演的是经典之作《佐罗的面具》。这部影片是《佐罗》系列的一部分,其原作《佐罗的印记》自1920年首次登上银幕以来,便以其扣人心弦的剧情和蒙面英雄佐罗的形象深入人心。佐罗,这位戴着黑面具、挥舞着利剑的正义使者,以其行侠仗义、反抗的故事,成为了无数观众心中的英雄。尽管我个人并不常看电影,但佐罗这个标志性的电影人物对我来说并不陌生。佐罗的故事跨越了时间的界限,成为了流行文化的一个重要符号。在那个黑白电影的年代,佐罗的电影不仅在艺术上取得了巨大成功,更在社会上引发了广泛的讨论。他的勇敢和机智,他的正义和魅力,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。记得当年《佐罗的印记》上映时,各大影院的票务异常火爆,一票难求的盛况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。观众们为了一睹佐罗的风采,不惜排长队等候入场,那份对电影的热爱和对英雄的崇拜,至今仍让人动容。佐罗的形象,不仅仅是一部电影的代表,更是一个时代的记忆,一种文化的象征。如今,在这个院里,我虽然只是偶然的观众,但当我看到屏幕上佐罗那熟悉的身影时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之情。佐罗的故事,就像那些老电影一样,尽管经历了岁月的洗礼,但依然闪耀着不朽的光芒,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观众。电影票跟火车票一样,分包厢和楼厢,不分座位号,先到先得。我来得晚,只在后排角落找到了个座位。这个老式的电影院内部分上下两层,为砖木结构,楼上为包厢,楼下池座为长条椅子。荧幕上的剑客根本不懂功夫,至少不懂中国功夫,刺剑时门户广开,犯了武忌,剑客招式奇怪,手中的迅捷剑更是独特,又尖又细,我从没见过。在电影院的昏暗中,观众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银幕上那位英勇的剑客佐罗,而我却因为某种难以名状的冲动,转过头去,观察起旁边的一位陌生观众。他坐在微弱的光线中,面部轮廓在电影的光影交错下忽隐忽现,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。他的侧脸线条硬朗,但似乎带着一种不寻常的僵硬,仿佛他的肌肉并不随着表情的变化而变化。他的眼睛,深邃而空洞,似乎没有聚焦在任何具体的点上,而是穿透了银幕,凝视着远方的某个不可见之物。这种眼神,让人感到他仿佛在思考着一些深不可测的事情,或是被某种不为人知的恐惧所困扰。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,他的嘴角似乎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这种微笑既不温暖也不友好,反而带着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阴森。他的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,仿佛长时间未见阳光,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。而且,他的手指细长,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,却在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,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音,这种无意识的动作,让人不禁联想到夜晚墓地中不请自来的访客。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沉重,我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,仿佛他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观众,而是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化身。这种感觉,让我突然间明白了为何会感到毛骨悚然——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上,似乎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诡异气息。电影如今是最新潮的娱乐,官员爱看,老百姓也爱看,有钱人爱看,无事由也爱看,影院人多是常态。电影正式放映后,观众瞬间安静,像是被施了魔法。电影是造梦工具。人们知道故事和人物都是杜撰,却愿意毫无保留投入一两个小时。从这个角度说开,电影像某种催眠。可能是电影院的取暖设备,或者拥挤的人群,影厅变成蒸屉,没多久,我燥热难当,脸热得烫手,身上却没有力气。突然荧幕多出一只影子,呲牙咧嘴,我被吓到了,我忙转头叫其他人,发现旁边的那个陌生男人双目无神,没有反应,回头望向后排,观众口水从嘴角淌出,像是集体癔症。我昏昏沉沉,看见佐罗在银幕上杀人,还在犯罪分子身上留下“Z”记号。我浑身发轻,像要从座位飘起来,隐隐约约,我看见佐罗耍着剑花,从荧幕跳出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爆出一声尖利女叫,“啊!”